2006/04/28

學術悟性

今天,偶然看到蕭功秦的一篇文章—〈人生經歷與學術洞察力〉,當中有這樣一段:

有學術悟性的人,能從某些歷史軼事中,發現出具有重要意義的資訊,能在腐朽的糞土中發現閃亮的珍珠。例如孫中山在辛亥革命發生後回到上海,曾對上海名士趙鳳昌等人說過,革命成功以後,應該把所有農民的田賦都從此免除了。這一資訊,一般人讀到也說算了,然而一個有悟性的學人能立即從中判斷出孫中山的強烈的浪漫主義心態,使他在許多問題上的政治智力是低於常人的,這有點像熱戀中的愛人智力會下降一樣。(正因為如此,人們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孫中山的好朋友端納會在給友人私信中認為,孫中山的治國能力不如小學生。為此他為中國人民感到擔憂。有關內容詳見《莫里遜書信集》)至少這一資訊有助於我們認識到孫中山性格的複雜性與豐富性。歷史學家在閱讀史料時產生的這種聯想能力,與人的生活經驗有關。一個有悟性的學者,能從大量資訊中找到最有價值的資訊,能對被人們忽視的資訊起到點鐵成金的作用。進而言之,悟性是原創性的起點。

還有這樣一段:

一個人在歷史研究中感悟到的東西,可以作為理解現實生活中的困境與疑難矛盾的學理資源。也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真正的歷史學家大多是大器晚成的。


看罷這兩段,好像忽然感悟了一點東西。

2006/04/14

開始愛訓人了,難道真的老了嗎?

前日,為奉承長官意願,學員放學後要做幾頁powerpoint,做完給我過目,本來,過眼雲煙的馬屁之作,也不多要求了。

偏偏他們愛弄花巧,照片全部不是橢圓便六角,只是,比例卻沒有弄好,相中人物,不是變了油條,就變了大餅,真的見不得人。

他們的理由,更可怕,是:沒有時間。

昨天,我有機會平心靜氣和這群未來棟樑把事情說一遍,最後,我說:

不要因為時間犧牲質量,不要因為花巧脫離真實。
這是我對大家的期望,希望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開始愛訓人了,難道真的老了嗎?

2006/04/08

搶救歷史

昨午,在學校聽一位教育學系博士講述她研究的淪陷時期香港教育口述歷史,45分鐘,一下子就過去。她說得精彩,我也聽得著迷。我必須用著迷這兩個字,因為我真的著迷了。

博士說,他們在搶救歷史...這是他們的生命史...

黃昏本就約了幾位退休好一段時間的老人家,聽聽他們親口講述73年的一次騷亂事件,短短幾個小時,他們對講述以往的故事是多麼熱切,記憶的片段是多麼豐富,對過去是多麼眷戀...

這是收獲豐富的一天。


附:

從十一萬到三千: 淪陷時期香港教育口述歷史 (1941-45)
Narrating Hong Kong Education during the War Years:
An Oral History (1941-45)

教育學系 張慧真博士
Dr. CHEUNG Wai Chun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tudies

撮 要

本口述歷史項目以個人教育經歷為主線,訪談了27名三年零八個月期間在港任教或讀書的受訪者, 他們的口述歷史是戰時香港教育和社會實況的珍貴見証。此外, 有關的口述歷史更填補了戰時香港教育史的空白。

The oral history project interviewed 27 informants which helped to discover the hidden memories of the educational experience of Hong Kong people during the Japanese Occupation period from 1941-45. The interviewees recounted not only the educational experiences but also their daily life, working experience and other memories which helped to fill the missing parts of Hong Kong history during the war years.


口頭傳統究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