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26

wisdom to know the difference

父親節前夕,把Tony的小小肉麻片段上載Facebook,加了幾句應節說話:
盧先生有時都幾.....祝佢父親節快樂,個個父親都快樂,記得時時要冧下老婆仔女呀,各位人地個老竇。

上載完畢,十分鐘內便收到兩位朋友的回應,一夜間共收了9位朋友共11項回應,都是女生,有來自南半球和有來自北美洲,盧先生登時成了Facebook朋友中的超男。

過了一天,我回應大家:盧先生睇完你地的回應,笑得好開心,夜晚個仔又請佢食飯......佢父親節真係好快樂......至於人稱清麗脫俗的盧太太,佢話,過獎過獎。

姊妹們,祝大家越清麗越脫俗越幸福......


盧先生竟罕有地加入回應行列:我一直認為快樂可以垂手可得,事實卻不是,亦不容易,多謝盧太太的鼓勵、包容......願快樂像豬流感,全球傳播......

朋友大概也有點按捺不往,一碰面就說我們太那個。

不過,我還是同意盧先生的看法,願快樂像豬流感,全球傳播......

盧先生這個父親節著實快樂,午間兒子來電相約晚飯,定好酒店西餐廳,一頓晚餐吃至深霄,難得的是兒子和他說了很多對未來人生的計劃,更難得的是,年青人倒有耐性和我們討論大家的人生交差點。盧先生父子兩人可以數月無話不相往來,但他知道,兒子要做重要決擇時,總會找他。父子兩人是夜暢談甚歡,怪不得願快樂像豬流感,全球傳播。

我把當晚的照片掃描了電郵給大男孩,並加了幾段話:

It’s really a beautiful evening, not only because of the environment, the food, but the treasurable sharing with one another, thanks a lot.

Although I’m not a Christian, I always like the Serenity Prayer:

God grant me the serenity
To accept the things I cannot change;
Courage to change the things I can;
And wisdom to know the difference.

This strengthens my resolve to overcome the failure owing to my shortcoming, and my faith to stick on heading for a better future. Share with you.

這種分辨能改變和不能改變的智慧,盧先生實在比盧太太高得多了。從來,他認為能改變的,他都會急不及待去嘗試,他認為不能改變或不能一下改變的,便很難說服他多走一步。但願,固執源自智慧。

2009/06/18

如果有88歲

所謂慶祝生日,也不過是找個藉口,良朋共聚。自從有了Facebook,朋友生日,一句問候,一個賀咭,來得方便,很多朋友們倒沒省這個勁,今年收到五十多個祝賀,熱鬧。

在Facebook這樣寫:
如果有88歲,今日便是人生下半集的剛剛開始......
老友回應:
如果有100歲,上半集還在上演,生日快樂!

真的能活到88歲的那個年頭,100歲,大概不是甚麼稀奇事。演畢下半集,是既樂觀又保守的估計,隨時來個續集添食,若能找齊完班人馬,個個仍然識行識走唱齊歡唱同慶賀,倒也不妨,莫要是獨唱一個人在途上,更莫要坐著唱、躺著唱。老來,要是還有一班可以隨時話見就見、愛吃便吃、無話不說的老友,真的比夫妻二人共諧白首更難修到。

昨日三老友早到無事,忽然興起,來個迷你瑜伽式子分享會,身心無比舒暢。未幾,盧先生下班攜了兩束蓮花加一個新花瓶過來,大家都讚他有心思,問他何解挑此花,答:因為便宜。

晚上訂了到會,五餅二魚出品,十人份量,卻足夠大家吃兩遍,吃得開懷又滿足,真是恩賜。



酒歡人散,剩下夫婦二人,再問夫君何解送此花,答畢,二人開懷大笑。夫妻生活,就是如此簡單,小小肉麻,便是真情趣。

2009/06/17

今年六月,份外沉重

友人在廣州天河區的新宅入伙,大家相約參觀,本是輕鬆的周末渡假,回程時竟生無端的悲涼,今年的六月,份外沉重。

廣州,去過數遍,卻原來還有十分陌生的一面。五百多平米,兩梯一伙的豪宅,真的從未見識過,友人說,那多是國內人買的,一個人擁有幾個單位的亦有。先讓一部份人富起來,另一部份呢?還要等多久?

晚上節目是唱卡拉OK,友人在雜誌廣告上看到一間在黃埔大道西的新開張優惠宣傳,訂了房間,怎料,卻不是我們慣上去的那種。那裡一帶,有很多特大五光十色招牌的場所,我們去的那間,地下門口有穿高叉旗袍的高挑身材女招待,出了電梯,又一字橫排一行高叉旗袍高挑身材女招待,我們都知找錯了地方,但反正到此,不妨一遊。沿途都是富貴味道極濃的金銀紅燈飾和鏡飾,跟隨招待員轉了幾轉,經過的房間,傳出來的都是粗豪的歌聲和說話聲,到了一間近百平方的房間,奢華地時尚,他們說,消費最低是二千多元,這顯然超出我們幾人的預算,轉身而退。然後,坐的士去了越秀區的錢櫃,比較接近市民大眾的消費。

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這樣脫離群眾的消費場所,先富起來的人會經常去嗎?未富起來的人會去嗎?那究竟,這些場所是招待甚麼人呢?大概是那些想富起來的同志們吧。

兩天後,約了二十年前一起在天安門過了四個晚上的團友眾會,談到這個,不勝稀虛。友人說,她近期在農村所見,其實比二十年前,更窮更苦。這時,我想起那卡拉OK,祝願,再過二十年,我們的社會,不再需要這樣的卡拉OK了。

2009/06/10

通識,是課程?是教育?

日前參加一個高等院校有關通識教育的研討會,講者都是從外地邀請來港出席的知名學者,聽者則多是香港各大高校人員。其中一節,當講者開始不久,坐在我背後一行的一男一女便不斷交談,女的是個洋人,刻意壓低聲線,但這比聽正常發聲還要難受,男的是中國藉男子,操流利港式廣東口音英語,事無忌憚,大有聽我講好過的姿態。我忍了一兩分鐘後,便故意把頭轉過去示意受到騷擾,兩人停了一會,未幾,又來了。在我前一排的一位與會者,也忍不住轉過頭來,還是沒法湊效。

如是者,又過了片刻,忽然電話鈴聲響起,此君即有動作,算了,忘了關電話,立刻關掉,面懵一會,便若無其事,大有人在。豈料此君還要接上電話,告訴對方正在開會。一個如此通識課程教授,對著中學老師大講通識教育,你能期待甚麼?

通識,是課程?是教育?

2009/06/07

只能做,不能說

早前,帶備攝錄機偕姊探望兩老,欲來個平凡裡有器用、平淡中見真摯的爸爸媽媽口述歷史。

爸爸在未開機前先來個欲拒還迎,說庸碌一生,何足道哉,開機後,卻越說越過癮,說到當年如何結識至追求媽媽,把我們兩姊妹逗得笑彎了腰,轉眼,一個鐘的錄影帶便走完了,偏偏這時,姊突然毫不忌諱問爸爸究竟是否奉子承婚,爸爸很肯定,搖了搖頭,然後很猶疑地說:不知道。神態表情,叫我們彎了的腰,幾乎直不過來,就可惜,這麼精彩的鏡頭,沒有錄下。

歷史,是由有多少只能做,不能說的事構成?

但只能做,不能說的事,最終還是歷史。

2009/06/05

二十年後......

最初兩年,都和大伙兒在那裡過,後來,不想再去了。大概是精神上和當夜大會的氣氛不太配合吧。

五月初,朋友號召幫忙「我要回家」的攤位,我報了名,二十年了,多少也留一點較具象的回憶。

這一天,帶了傻瓜機、單鏡反光機、攝錄機,黃昏前便到達。一進場,大會和各攤位的廣播此未落彼已起,精神上仍是不太配合,但為了記錄和回憶的需要,來來回回各攤位。那個時空,每個角色都份外投入,賣書的、買書的、勸捐的、捐助的、運動的、進場的、旁觀的...不覺兩三個小時便過去了。大概人太多,朋友沒有過來約定的位置,只好一個人繼續感受現場,在大會場地的邊緣遊蕩,直至散場。上十萬人群散退,竟然如此有序,男女老少,混在一起,不覺擁擠,就只有這一夜。

看著「薪火」、「相傳」兩幅大帆布降下了,跟著另一邊「六四」、「廿年」兩幅大帆布也降下了。

球場上,只剩下動作敏捷的清理現場人員,和零零星星不捨離去的各類小眾。

這一夜,是回憶。

回憶,沉澱昇華,過程,是漫長的。